Here and Now

妻喜歡喝豆漿，最近經過朋友的介紹，買了一台叫 Vita-Mix 的打漿機，是強力高速的果汁機。黃豆先煮熟了以後，加熱開水，放到打漿機裏頭，打了幾分鐘，幾碗熱騰騰的豆漿就上桌了。這個打漿機最大的優點是把豆渣打得粉細，混在豆漿裏一起喝，一點都不覺得有異。如果真的非把豆渣分開不可，過濾一下，也很方便。不像以前的舊打漿機，豆渣滿天飛不說，洗打漿機更是一番辛苦工作。

這天早上，妻把存在冰箱裏的熟豆子拿出來，加了杏仁粉和亞麻子，打了兩杯熱豆漿，配上一片 bagel，一根香蕉，就是現成的一頓豐盛早餐。兩個人一邊吃早餐，一邊談起剛剛過世的鄰居老先生。華爾特老先生是我們教堂唱詩班的團員，今年才從唱詩班退下來。他們在亞利桑那州圖桑市有棟避寒的公寓，算是候鳥族，沒想到上個星期就傳來了他在圖桑市突然過世的消息。妻說華爾特在南下前一晚還打了電話來，說春天再見。如今他卻過世了，真是沒料到的事。

説到這裡，妻的話鋒一轉，突然問我：「你會用新的打漿機吧？」也不等我回答，她就解釋了，打漿機有兩個速度設定，高速和變化速。打豆漿，要設定在變化速，然後用從「一到十」的調速度鈕。

「從一到十？到底要設定在那個速度？」我一時沒有意會過來，這樣的問著。

「誰叫你設定速度的？我是説從一調到十，打漿時把速度逐漸提高。」妻有點不耐煩的答著。

我這一下才懂了，「我以爲像別的果汁機，要先設定了速度，才開機的。」自己這樣的解釋著給自己聼。

「從一調到十，麻煩了你的貴手啊？」妻真是鬍子刮到底，手下絲毫不留情。

吃過早餐，我準備洗碗和那個打漿機。妻又說了，要洗打漿機很方便，只要加一滴洗碗精和一杯熱水，開機打它幾下，再用清水沖過，就乾淨溜溜了。

「打它幾下？」心裏這麼想著，嘴巴已經來不及地問出來了：「到底要打幾分鐘？」

「打幾分鐘？這還用問嗎？晚上見。」妻拿了上班的提包，頭也不囘的出門去了。

「有夠笨的！」妻的心裏一定這樣想。